每日研经丛书


创世记第十一章
巴比伦的巴别塔(十一1-9)
这个故事无疑的有它的巴比伦背景,可能背后有一个米所波大米的故事。这故事无疑也是依以色列古旧的叙事诗循环而表达的。它的层面最为简朴,这点似乎提供语言来源的一个解释。但因语言分别多种,同时也在他们中间起了个高高的壁垒。而这语言是把人类与动物分别开来的主要标志。这一定是古代民族许多思想内容的题材,而且一定在世界各地都有类似创世记那样的故事,去把语言纷乱的起源,追溯到众神决定把最初的人所说的单一的语言搅乱。
(一)
在希伯来人笔下,这种图形成了一篇不是关于命运,而是关于罪恶的讲道的起点。在希伯来故事里, 神搅乱人类的语言,并非出于愤怒,而是因为他们建造巴别塔。
巴比伦背景在故事的这部分最为突出。因为,巴别塔只能是兹古拉(Ziggurat),这名字是给米所波大米宗教在一个神庙附近建立的大圣塔的。我们从考古学的发掘和当代文件中很知道这些兹古拉是个甚么样子。它们是庞大的建筑物,通常是方形,但有时是长方形,含有好几层楼,与上一层楼比底下一层较小。楼梯或斜道联在旁边,以便上下。可能──但不能确定,在顶上有一个小小的神龛。
有一个很难懂的,从尤六(Uruk,创世记十10的以力,Erech)来的楔形泥版,推定为主前第三世纪的的东西,列出每一兹古拉的尺寸(长乘阔乘高,以
第一层:二九五乘二九五乘一○八
第二层:二五六乘二五六乘五九
第三层:一九七乘一九七乘一九・七五
第四层:一六七・五乘一六七・五乘一九・七五
第五层:一三八乘一三八乘一九・七五
第六层:一○八・五乘一○八・五乘一九・七五
第七层:七九乘七九乘四九
如果七层的高度相加,全部高度(二九五
很可能这泥版事实上是描述巴比伦的兹古拉,虽然它比希伯来故事撰述的时间为后。在巴比伦马尔大庙附近发掘出来的兹古拉遗骸和它的第一个扶梯,量得二九八方
(二)
巴比伦马尔大庙称为以沙基(Esagil),意思是‘大房子’,而它的兹古拉则称为以特门南基(Etemenanki),意思是‘天地基础的房子’。正如耶路撒冷的圣殿一样,以沙基本来是作为神的家,就是当
把巴伦人的推理与雅各在伯特利梦醒后说:‘这不是别的,乃是 神的殿(希伯来语伯特利),也是天的门’(创廿八17)相比,是公允的。显然雅各不可能熟悉米所波大米的兹古拉,以为他见到地上立着梯子(或扶梯)就是它。(参看十一4)
(三)
那末任何在希伯来故事背后的巴比伦故事,必有一个正面的目的,去赞美地上最大城市的根基,和正把它联于天上的众神之王的马尔大。这些故事不可能与语言的源始有任何关联。
在一些巴比伦王稍后的建筑物或碑文中,可能暗指那一个故事。这些王修理或改革那些殿宇和它的兹古拉。这就是主前七世纪那波帕拉撒(著名的尼布甲尼撒王的父亲)所说:
主马尔大命令我关注以特门南基,就是巴比伦的塔,就是在我之前已经荒废破坏了的,我应当使它的根基在下界稳固,而且使它的顶像天……我叫人烧砖,……我叫人制造沥青成河,……我亲自量度大小……我向我主马尔大俯首;我脱下那代表我君王身份的袍服,而且在我头上负上砖和士。至于我的头生儿子,我所疼爱的尼布甲尼撒,我叫他背负泥灰,献酒和油,与我的百姓一起这样行。(英文由巴洛特-加龙省译)
请注意在创世记十章的烧透的砖、石漆和灰泥(这些都不是巴勒斯坦人的建筑材料),而且尤其要注意那造顶高达诸天的意思。又要注意国王亲自处理这些,彷佛他在主持他民族传说所传下来的第一次庄严建造大塔的规制。
希伯来的巴别塔(十一1-9)(续)
(四)
希伯来说故事的人把这巴比伦人的故事深植脑中。本来是一个民族的宗教敬虔的故事,再一次成为人类过份骄傲的故事,而且又一次招来大祸。
要记得宁录,那英勇的猎户和世上英雄之首表演他征服的伟绩之处(十8往下),乃是示拿(2节)。示拿可能是希伯来语相等于苏默连的字,那就是苏默连人之地,而苏默连人乃是巴比伦人的先辈。塔的故事似乎很可能是要延续宁录故事的象征。人类文化最早的中心米所波大米的历史,提出来是作为人类自从亚当在园中初次背逆开始了‘人类的’罪恶之悠长而又可怕的进程之最高潮。浓缩这历史乃是它最早居民(注意他们如何从东方,就是那园子所在地,和该隐被判流浪之处而来。参看二8及四16)决定建造巴别塔。
(五)
作者就在这里着手处理语言的主题,这可能是从一些其他的古旧异教故事中得来的。作为对建塔的惩罚,他说 神搅乱参与者的语言,而且使他们分散在全地上,这样便产生第十章的家谱所撮述的,邦国与种族的分歧与敌视的情境。
他的故事简短,但结构优美。从以下两部分之间的相似性,可以见之:
天下的(第1节) 全地(第8,9节)
彼此商量说(第3节) 他们的言语(第7节)
他们说,来(第4节) 耶和华说(第7节)
他们要建造一座城(第4节) 他们就停工不造那城了(第8节)
为了传扬我们的名(第4节) 名叫(第9节)
免得我们分散在全地上(第4节) 耶和华使他们分散(第8,9节)
然而就在这主要的关联上,它却断了弦。因为在塔的故事与言语混淆的联系之间,含有每一希伯来人立即看出来是虚假的把戏。听众必然已经知道希伯来语巴别(Babel)一词,相等于巴比伦语的巴比力(Babili)意思是‘神的门’。廿八章十七节雅各所用的话:‘这是天的门’便表示出这意思。可是作者却叫他们相信它的意思是混乱。希伯来语‘搅乱’的动语是(balal),两个I,但只有一个b;而巴别babal的b有两个,I却只有一个。
显然的,从这虚构的语源学上,可见作者对语言起源的兴趣,多于巴比伦人想及他们自己的塔。
(六)
作者在指引我们进入更深一层的意义。他最终关心的并不是巴比伦人和他们的塔,也不是人们是否能互相了解语言,而是全人类和他们根本不能与同胞共处。实际上人类自己分开了;而他们之所以如此,乃是因为他们先把自己与 神分开了。
创世记开头十一章,便用这个小小的比喻,使它的轮子成了一个完整的圆。到了这未尾,正如在前几章里一样,我们有人类成功和人类失败并列相反相乘的情形。正如人类的知识与人类的罪一样,他们是不能分开的。现代对‘人类’的看法并不是不知觉他本性上的黑暗面,只是在最后分析中,把它轻轻处理掉,而且对他的前途乐观。这些古代的经文采取正好相反的看法。
人类凭着他们能‘分别善恶’,真的得了‘像神一般’的大能,结果他们便可以把许多‘属乎 神’的成就归功自己了。但是他们的麻烦乃是他们不知道在那里止步。他们对更多知识的欲望是不餍足的,他们对更多的权力欲望从未缓和。结果他们向高天咆哮,而且要设法把 神赶出
伊甸变作巴别。 神所创造的喜乐世界,成了人为混乱的世界。
朝向未来(十一10-32)
以上创世记开头的十一章圣经,以闪族一个更详尽的家谱结束。这家谱逐渐缩小至上米所波大米的哈兰(米所波大米语是哈尔兰Harran)附近。这地区是创世记其余各章希伯来民族最有密切接触的。它就是廿四章亚伯拉罕差遗仆人去为以撒找个妻子之处,也是雅各为避开以扫的愤怒而出走,并且找出他妻子之处。族长乃是半游牧氏族在所谓‘新月形沃地’("Fertile Crescent", 参看下图)的固定地区边线周围迁徙的首领。但是唯一可称为他们的家的乃是北部地区。不过,他们似乎时要迁到巴比伦比较富庶的地区,而在第十一章结束时,我们看到他拉和他的民族在迦勒底的吾珥出现(钦定本)。
(一)
以为他拉一族乃是吾珥的公民,而吾珥在巴比伦之后,本身可能是族长时期米所波大米的文明和文化最光辉的代表,这便错了。比较可能的是:他们在它的城墙之外扎营,当他们要作买卖和交易时才进城去。然而,在象征上最为合宜的则是 神自己百姓的历史,始自这么一个城市,这城市乃是在古代世界中、最伟大而又最强盛的地区,这地区是战士宁录所定居之处,又是居民曾经建造巴别塔、欲使天地相联之处。他拉放弃它,而且回到他自己家人所在的哈兰,意味着他认为它和它代表的一切都是不法的,该谴责的。
他拉在从事那更大族程的第一步,他的儿子亚伯拉罕将要继续这族程,那时他凭着信心回应 神的呼召,放弃族长的家乡,不回吾珥那大城市,却是向前去寻求‘那座有根基的城,就是 神所经营所建造的’(来十一10)
(二)
于是我们以世人犯罪的幽暗中瞥见一线希望,作为本注译的结束。
这十一章经文的主要作用乃是反面的,因为它描述罪恶有如病菌般扩散,而且不只致命地传染给人类,还延及被造的物质本身。又在背景中时时有一股更大的恶势力出现,支持‘人’的罪。但这十一章经文也有正的一面,就是 神创造宇宙的伟大工程过去了时,接着的故事不是 神战胜罪和恶,而是
但是如今正在第十一章结束之时──诚然正如最后的钟点已到── 神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