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研经丛书


约伯记第十章
你的手创造我,造就我的四肢百体(十1-22)
(八)
我们已注意到约伯态度的改变,而困惑再次把他包围起来之际,就几乎变得不明显了。但改变是存在的,是充满生命力的,从现在起,我们会寻找改变的痕迹。他对生命已感到厌倦,而且似乎已再没有甚么可失去的了,遂又鼓起勇气,重新质问造他的主。他把他的问题掷向空洞虚无,他知道那里有一位大能的 神,
约伯开始坦白而又率直地请求 神不要实时定他的罪。他受的那些苦,是向每一个人清楚证明 神正在对付他,而且他必定知道是甚么缘故。 神可能(3节)以欺压来藐视
然而他是非常诚恳的。他在不知所措中,因无望而不惜冒险追寻任何可以解释 神对待他的动机。既然找不到,他便仍然留在同样令他瘫痪的‘彼时的 神’与‘此时的 神’之间的对比中。他这一次迂回地描述这一点(8节),说 神从前赐他生命的作为与
(九)
在第九节他把 神比作一个陶匠,十分用心制作
约伯继续以更自然的词语,描述他在腹中的受孕与生长,未见与‘人为尘土所造’的概念有任何终极的矛盾。第十节干酪(译按:和合本作奶饼)的制作,以及第十一节编结或编织的技术,都提供了隐喻。精液在腹中凝结成形体,并给它加上骨和筋。这几节是重要的,因为它们所说的,使我们洞察古人怎样了解受胎的过程和胎儿的发展。但那更重要的,在约伯看来,整个复杂的过程,都由 神所监察。把那液体状的种子种植的是 神,不是作父亲的人;而且把种子培养并使它成熟的是 神,不是做母亲的人。约伯,他像每一个人一样,是个奇妙精心锤炼的艺术作品,而且 神是独一的艺术家,精心计划,巨细无遗,并表现出
约伯没有大声这样说出来,但毫无疑问他在这时的感觉是诗篇一百三十九篇之作者所有的那些感觉,后者在想到类似的思想时,感叹道(14节,钦定本):
我要称谢你,
因我受造奇妙可畏:
你的作为奇妙;
这是我心深知道的。
与其说这几节使我们联想到创世记二、三章,倒不如说使我们联想到创世记第一章及其显著的重迭句,‘ 神看着是好的’。而且(标准修订本,第12节) 神的‘照顾’(按字义是‘访晤或鉴察’〔译按:和合本作‘眷顾’〕;请参七18),在约伯出生后继续下去,因
(十)
但后来给予他悉心和长久的照料之后, 神似乎突然改变了。他真的改变了吗?在我看来,约伯似乎已从昔日使他深陷不拔的逻辑中出来了,现在很想知道实际上是否如此。他已抛弃这种概念,就是他在第九章被迫采取的概念,以为 神只是一位有权柄和能力的 神。而且在这一章较早以前,他已抛弃 神以伤害
所以十三至十七节,并非如大多数注释家假定的,控告 神掩饰或欺骗。在这里并没有怀着恶意的宿命论。约伯被误导,那是因为他并不以为 神在刑罚上会与保守同样细心。正如
我建议把非常难解的这几节(13-17节)意译如下:
然而在你心中一直就积存要折磨我的事了;
我体会到你久有此意,
无论何时我要是犯罪,你就加以注意,
而且不容我逃避我的罪过。
我要是与恶人同流合污,祸患便要临到我了!
但我即使保持自己仍为义人,
我也没法把头抬起来,
因为耻辱充满我、痛苦压服我。
你傲慢如狮,不停追捕我;
你再三在我身上作你的奇事。
你不断打发新的灾病见证我的不是,
而且对我更怒上加怒。
我的一生满是不止息的争战。
(十一)
约伯新的见地里,对 神的心意,没有了尖酸刻薄的讥刺(第七章)和充满亵渎的忿怒(第九章);这至少令他全心全意承认自己的一些过失和软弱,尽管那并非丰富的恩典使然。但是这新的见地仍然没有令他的心灵开朗很多。他已经发现一位可能是前后一贯的 神,但
在史蒂文森(Robert Louis Stevenson)那部伟大的未完小说《赫米斯顿的水坝》(Weir of Hermiston)中有一段令人目瞪口呆的文字,在爱丁堡的高等法院中,一个名叫约葡(Duncan Jopp)的可怜人正在那个出名的‘绞刑’法官面前为他生死的问题受审。假如用人类的模拟去捕捉第十章末了约伯所想象的面对 神那种气氛的话,史蒂文森的那一段话把它捕捉到了。既描述了那个罪犯沮丧的恐惧之后,他继续生动的描写那个严厉的苏格兰法律的代表:公正不阿、廉洁,但完全没有慈悲的心肠:
面对他的,是在刑事法庭内、坐在审判席上、穿着红袍的赫米斯顿大人,白色的假发围着他的脸。他完全诚实,并不影响公平无私的美德;这并非为了营造优雅形像;他会说,有一个人要受绞刑,而他正要绞死他。也不可能见到他大人在这任务中,以一己热忱宣告他无罪。很明显,他以运用他训练有素的技能、立刻识破事实关键的清楚眼光为荣,以他用来推翻被告虚构之事的那些粗暴无掩饰的嘲弄为荣……这人的手帕,连同围绕他颈项的法兰绒,带着讥嘲,正朝向绞刑架猎取人头。
然而在我们回想约伯这骇人但堂皇的言论时(确实是文学世界中一项非凡的成就),那萦绕在我们记忆最久的,岂不是那些美丽肯定的言词,描述约伯在一位善良慈爱的 神无微不至的眷顾之下,由胎儿至成人的演变吗?虽然那些疯狂的思想似乎曾把他掳往每一个方向(除了那正确的方向),但在炉灰堆上那个被丢弃的人,现在重新发现了那一位他从前所认识并所爱的 神。正如我们常说的,在一条长隧道的末端即将重见光明。──《每日研经丛书》